送别许渊冲先生
杰出的翻译家、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许渊冲先生于2021年6月17日上午7时40分在北京家中逝世,享年100岁。
“诗译英法唯一人”“狂而不妄”“就是做自己喜欢而又对大家好的事”……许渊冲先生的百岁人生,与他的诸多作品一样,为全世界创造美,也把人们摆渡到美的世界。6月22日上午
许渊冲先生的遗体告别仪式
在北京八宝山殡仪馆举行到场哀悼,送别先生
今天,北大官微谨以此文
缅怀可敬可爱的许渊冲先生
带诗意跨越全世界后
他越入诗意世界
文丨陈雪霁
一个世纪会是什么模样?
在许渊冲身上,你可以看到一座世纪的模样。不管是否符合常规的想象,时间都曾在此真切地流淌过,然后凝结成相。
像一个穿越者。从100年前到今天,从地球另一端到故园,从世俗规约到精神意蕴,从诗意世界到现实人间。
跨于某种边界之上,他始终在穿越。
许渊冲盯着眼前昏暗的电灯,依然心有余悸。
几分钟前,他刚刚踏入这栋位于昆明的,黄色围墙、栋木结构的楼房,成为这间八人学生宿舍的主人之一。但是跟其他入住的学生不一样,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杵在那里,身边没有任何行李。
因为他的行李还没到。原因是从贵阳到昆明的途中,在翻越一段山路时,他乘坐的汽车在下山时掉了左前轮,万幸车没有翻下山去掉入深谷,但也不能继续运送旅客了。人们下车继续往前走,行李却要迟一天到了。
一位同学见他旅途劳累,便体恤地把靠窗的第一张床让给他睡,自己则和其他室友挤另一张床。他欣然接受好意,这样度过了到这里后的第一夜。
这时的许渊冲,只有17岁。这是他抵达西南联大后的第一天。
1938年的许渊冲
西南联大校舍
抗日战争开始后,国内高校经历内迁,当时的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与南开大学组建成立国立西南联合大学。
1938年,许渊冲考入国立西南联合大学。揣着父亲借支的三个月薪水,他从江西一路坐汽车抵达云南,赴联大外文系求学。
在这里,他度过了意义非凡的四年青春:钻防空洞躲炮弹,跟同学们打篮球、看电影、玩桥牌,听茅盾、闻一多、朱自清等名家的讲座课程,读萧伯纳、柏拉图、莎士比亚等大师笔下的世界名著。
在这里,他迎来了人生一场场奇遇:良师遇上了钱钟书,益友遇上了杨振宁,还有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,交给了同桌的姑娘周颜玉。
在这里,他作出了那些令人拍案叫绝,也被自己认为是“可遇不可得”的经典翻译:“三民主义”的“of the People,by the People,for the People”, 将“不爱红装爱武装”译作 “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”的灵感也来源于此……
国立西南联大校门
在西南联大时期,许渊冲用日记记下每一个时刻,从日常琐事到重大经历,或令人捧腹,或令人深思。单拎出来,一章章一段段,放大了看,是百年家国里的灼灼历史,拉近了看,是他百年生命的私人印记。
许渊冲的《西南联大求学日记》
“联大门口有两条路:一条是公路;一条本来不是路,因为走的人多了,慢慢成了路。现在走那条近路的人更多了,我却不喜欢走大家都走的路。我只喜欢一个人走自己的路。”年少风发,书生意气,他曾在日记本上这样写下。
许渊冲喜欢一个人走自己的路,这像是一句座右铭,又仿佛是他人生的终极预言。
1941年在西南联大外文系读三年级的许渊冲
从西南联大毕业后,许渊冲于1948年赴法留学。新中国成立时,许渊冲身在巴黎,心里始终惦记着祖国。学成东归后,历经辗转,他重回故土。1983年,他来到北京大学任教。
1948年,许渊冲留学法国
任教北大后,最适合许渊冲专业的院系本该是外国语学院,当时的他却被安排在国际文化研究所,即后来的北大国际关系学院。于是他的第一批学生,是一群外交官。虽然是搞文学翻译的,那时的他每天上课,讲的都是中国文化。
过了几个月,许渊冲才开始给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上课,被北京大学西语系(当年改名为英语系)聘为客座教授,为研究生开设了《唐宋诗词英译》一课。他最具独创性的“三美”理论,渐渐为更多人所知。
许渊冲在北京大学任教到1991年,直到70岁时才退休。远在美国的儿子想接老两口过去,被他拒绝,他说自己不愿离开故土。直到生命最后,他依然每天待在北大畅春园70平米的老房子里,看书,翻译。
耄耋之年的许渊冲仍坚持在电脑前工作
像在日记里写下的那句话一样,许渊冲始终走在他自己的路上。跨越万水千山,回到原点又再次出发。走着走着,就这么越过了一整个世纪。
原中译出版社策划编辑胡晓凯曾为许渊冲的书籍做过责编。她习惯用“爷爷”称呼许渊冲:“爷爷真的用一支译笔来打遍全世界。”
迄今,许渊冲已出版了译著一百六十余本,屡次摘得国内外翻译大奖。对于翻译本身,他则将其视作眼睛般宝贵。
许渊冲获2014年国际译联“北极光”杰出文学翻译奖
习近平总书记指出:“各种文明本没有冲突,只是要有欣赏所有文明之美的眼睛。我们既要让本国文明充满勃勃生机,又要为他国文明发展创造条件,让世界文明百花园群芳竞艳。”
许渊冲用“文学翻译”这件事,“为全世界创造美”,促进了文明互鉴和交流。要做好这件事,他总结出的办法,是超越——超越自我,超越前人,攀登高峰。正如他最爱与人分享的那句话:
Good, better, best. Never let it rest. Till good is better, and better best.
许渊冲其实并不符合人们想象中的天才经历。他小时候并不喜欢英文,觉得“发音别扭、字形没有意义,远远不如中文”。记英文字母时,他要编成中式口诀,“打泼了油,吓个要死,歪嘴!”学习生词时,要把“儿子”(Sons)注音为“孙子”,把“女儿”(Daughters)注音成“刀豆子”,才能勉强记住。初中如此,高中一年级更甚,英文甚至一度有不及格的危险。
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,在高二后忽然一下融会贯通,背熟短文并模仿作文后,成绩从中游一下跃至前列,于是克服了自己不如人的心理,“超越了不喜欢英文的自我”。
许渊冲对英文字母“ABCDEFG”的注音
上了西南联大后,学校里人才济济。大学第一年里,见到同班物理系的杨振宁功课门门都好,外文系第一名张苏生高过自己十分,许渊冲那种“不如人”的思想又复活了:“不敢妄想超越同学”。
他索性专注在自己的世界,大量读书、广泛涉猎。上高中时,他已读了许多中外文学著作,大学又开始探索各大名家对世界著作的译本。
刚上大一时,许渊冲有天上街去买东西,看见奶油蛋糕,觉得又好看又好吃。但又觉得价钱太贵,且吃完之后什么也留不下,于是就买了一本巴金翻译的《春天里的秋天》,因为“读了还可再读,比蛋糕味更长。”
书本成为了他的蛋糕,他吃下很多翻译著作。朱生豪、傅雷、鲁迅……古今中外,诗歌文学,被他一一品尝运化。在前人的实践上审度扬弃,他开始逐渐形成自己的翻译主张:摒弃诸多名家惯用的直译,选择意译,注重“形意兼备”。
许渊冲引用老子“道”的类比,把吴宓主张的“译意”解读为名与实的关系,又在钱钟书的“化境”理论上,延伸出“既求真、又求美”的补充和发展。比起翻译,他所做的,更像是二度创作。
“古今中外的诗人文人都是我的大鹏鸟,我把他们的诗文翻译出来,使他们的景语成为情语,就可以高飞远航了。”
在前人的基础上再度超越后,他创造了那些令人拍案叫绝的神来之笔,可遇不可求的经典翻译。
1941年,许渊冲慷慨从军。在陈纳德将军招待会上,他将当时还没有确切英文翻译的“三民主义”,借林肯的经典名句“of the people,by the people,for the people”译为民有、民治、民享,当场赢得热烈掌声。
后来,参与战争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刻进了纪念碑,包括许渊冲。那块碑随联大师生北上,落脚燕园。
西南联大从军学生题名碑
在“不爱红装爱武装”的年代,许渊冲用“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”宛然译出一个活灵活现的“花木兰”形象,却因字面意为“涂脂抹粉”,被误解为思想歪曲,导致他不明不白挨了一百鞭子,“用树枝打”,疼得他只能坐在妻子照君帮他找来的救生圈上。
无论面对掌声还是鞭子,许渊冲从不肯改变自己的文学与美学观,宁可舍弃字词精确,也要追求意象之美。即使翻译永远都受着语言拘束,像一场两种语言的双人舞,他也要成为最高明的舞蹈家。
许渊冲部分译作
老子“道可道”的“道”被翻译成“Tao”,许渊冲十分不满:“有个屁用,翻个鬼话,外国人要你这个中文干什么!”他认为,道理是可以知道的,但不一定是你所知道的道理,他选择将其翻译为“Truth”,真理。
《静夜思》里的“明月光”,则被他译为“a pool of light”,用“pool”的圆池子意象指代团圆意味,从而将“思故乡”顺译为“Bowing, in homesickness I’m drowned”——“乡愁如水”,与“pool of light”构成了巧妙呼应。
许渊冲的译著文集
许渊冲说:“人生最大乐趣是创造美,发现美。”他常常扪心自问:译文中能否看得见无声的画,听得见无声的音乐?
跨越时空,在具象上的更高处,才是他肯落脚的世界。
一起用经典诗词译文怀念许渊冲
感受许老笔下“意美、音美、形美”的翻译世界
莎士比亚有一句最著名的戏词:
“To be or not to be, that is the question.”
对此流传最广的翻译是:“生存还是毁灭,这是一个问题”。
许渊冲听了直摇头:“根本就翻错了!”在他看来,这句话正确的译法应该是——要不要这样过日子?
人都要过日子。怎么过、过什么日子,怎样度过生活,是他从无尽书本和漫长人生中,打捞又释出的意义。
穿过一个世纪的日子,许渊冲这一路并不是独来独往。爱妻,挚友,恩师,他有着各式各样的同行者,与他并肩,共同穿越过潇潇岁月。
在一次欧美同学的舞会上,许渊冲结识了夫人照君。1959年,二人结为伉俪。
两人婚后曾分居两地,只能靠书笺寄情,至今许渊冲的家中还存放着许多写给妻子的情诗。“三日无音信,坐卧心不定。塞上春宵寒,昭君可安宁。”
1959年2月,许渊冲与照君在北京欧美同学会合影
近六十年的婚姻生活中,照君始终担任着许渊冲的生活助理兼学术秘书。她笑着说,丈夫在生活上“还不如一个两岁的小孩子懂事”:爱吃汉堡,爱喝可乐,不健康也非要吃,怎么劝他也不听。每每争到最后,总是自己心软。
比起浪漫与才情,照君最爱的也是许渊冲孩子般的纯真。“他在人际关系上没有一个两岁的孩子懂事,非常的直,所以纯真,我偏偏就喜欢这个。”经历过多年风风雨雨,她没有动摇过。
晚年时,许渊冲在大众传媒上名声大噪,一时有诸多媒体蜂拥至家中采访,都是妻子照君帮他接待安排。记者与他聊天时,照君就坐在一旁,不转眼地看着高声大嗓回答问题的丈夫,目光含笑。
90多岁的许渊冲和80多岁的妻子照君
夫妻俩也常在北大校园内携手游未名湖。许渊冲喜欢坐在湖畔的长椅上,为照君朗诵自己亲笔所译的《饮湖上初晴后雨》,这是她最爱的诗句。
2018年6月,照君先一步离开了许渊冲。许渊冲在她的葬礼上嚎啕大哭。9月,年过九旬的许渊冲,出现在自己的纪录片《我的时代和我》的现场,说自己只是为了再多看妻子一眼。
97岁的许渊冲现身观看纪录片《我的时代和我》
十八岁时,许渊冲翻译了第一首诗,林徽因的《别丢掉》,原因是为了送给当时喜欢的女同学。多年后参加电视节目的录制时,他讲起这段往事,妻子照君也坐在台下,笑意盈盈听他回忆。
“一样是明月,一样是满山灯火,只有人不见,梦似的挂起”。在电视节目中,他回忆起诗中情境,倏然泪盈于睫。
照君离世后,许渊冲的学生冯庆华担心老师的状况,第二天赶早上的高铁到北京看他。推门进去,房间里安安静静,许渊冲坐在电脑前,还在做翻译。
他说,只要沉浸在翻译的世界里,他就垮不下来。或许返入诗中,他又能再度回到爱人的怀里。
许渊冲在《朗读者》节目上
西南联大有“五大才子”,号称“文理法工五堵墙”,其中“文”就是许渊冲,“理”就有老同学,物理学家杨振宁。
从左到右:朱光亚(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)、许渊冲(翻译终身成就奖)、杨振宁(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)、王传纶(金融终身成就奖)、王希季(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)
在西南联大的同学里,许渊冲推崇的,头一个就是杨振宁。他三番五次夸赞杨振宁是天才,也从认识杨振宁那天起,就一直与之暗中较劲,希望超越对方。
在日记里,他这样记录和杨振宁的同窗时光:
“他穿的大皮鞋显得太松,似乎预示着他的前程远大,脚下要走的路还很长。一问,才知道他叫杨振宁,才16岁,比我还小一岁呢。”
“公布英文考试成绩了,我得79分,是全组的第二名;第一名是杨振宁,得80分……小鬼,比我小一岁,还比我高一分。”
中译出版社创作插画,图为许渊冲、杨振宁等大一英文上课场景
他提及杨振宁4岁认字,因其母“教了 3000 多个”,而自己四岁时只会300个字则因为“母亲去世了”。杨振宁五岁能背诵《龙文鞭影》,他也说自己那时已会看白话小说,能背《水浒传》一百单八将。
“无怪乎他小时候就说将来要得诺贝尔奖金了。这不是天才吗?”许渊冲感慨。
为了表现自己,大一与杨振宁同上第一节英语课,许渊冲总抢着在叶公超教授面前用英语回答问题。杨振宁挤兑他,说他是为了赢得漂亮女生的注意:“西南联大当时的漂亮女孩儿,他都追过!”
杨振宁与许渊冲
西南联大带给许渊冲的,除了益友,还有良师。许渊冲最喜欢的老师是钱钟书。钱钟书曾将“博和精”译为“know something about everything, know everything about something”,令许渊冲大为叹服。
钱钟书也很欣赏许渊冲,曾给他写信,将他与李白相比:“太白能通夷语,明人小说中敷陈‘草写吓蛮书’,惜其尚未及解红毛鬼子语文,不然,与君苟并世,必莫逆于心耳。”许渊冲对此颇为得意。
钱钟书说他的翻译是“带着手铐脚镣跳舞”“不忠实的美人”,他也一直引以为对自己最精准的评价。
许渊冲说,全世界最大的乐趣,就是“和喜欢的在一起,做喜欢做的事”。想来,他应该做到了。
许渊冲的名字,来自于《道德经》第四章:“道冲而用之或不盈,渊兮似万物之宗”。父亲以此给他取名,希望这孩子沉和、谦虚。
长大后,人们给许渊冲起了外号,叫他“狂人”。
“我很不谦虚,那时候父亲就不知道了。”许渊冲自认并不谦虚,但是“冲”字倒是很合适。
他在哪儿都有一股冲劲儿。名片上方永远印着一行小字,“书销中外百余本,诗译英法唯一人”。对此,他用铿锵高亢的大嗓门回应质疑:“自豪使人进步,自卑让人退步”,还点评自己“遗欧赠美千首诗,不是院士胜院士”。
除了“狂人”外,由于嗓门大,脾气爆,学生时代,许渊冲还得了个“许大炮”的绰号。央视记者去他家录像,都不敢把收声的话筒别在他身上,怕爆了。多年过去,他的大嗓门和直脾气从未改变。
翻译大家陆谷孙、王佐良反对过他的主张,他满不在乎:“我自由翻译,有几个人能阻止到我。”某次香港的翻译会议上,负责人当面指责他“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”时,许渊冲架起“大炮”直接开火:“如果货真价实却不许夸,那不是让伪劣商品鱼目混珠,充斥市场吗?”
有人说他过于傲慢和狂妄,对此批评,他只肯认领一半。“孔子说了,狂而不妄。我狂,但是我站得住脚。”中国人通常习惯将姿态摆得很低,谦虚做人,但许渊冲不同,他笃定、自信、底气十足,反复强调自己为什么翻得比别人好。
人们看到的许渊冲,总是一副才高学广、恃才自傲的狷介狂人形象,像个超越世俗的怪才。却鲜有人知,狂人也有另一面。
他也嫌读长文费力,也贪吃甜食,也怀疑过自己。
一次采访中,在被问到俄文成绩也很好,为什么没有从事俄文翻译时,许渊冲情绪激动地回答:因为嫌吃饱饭看俄文书太累。“托尔斯泰、陀思妥耶夫斯基,写那么长干什么!”
这手舞足蹈、表情丰富的画面一度冲上热搜,被网友热烈转发,“一说俄文直接戴上痛苦面具”“对俄语举手投降”。
许渊冲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甜食爱好者。读大学时,他曾担任伙委,负责大家的伙食,就把甜玉米作为素菜放进了菜单,不料引起了很多同学的反对,他这才知道南方人把玉米当菜,北方人却当粗粮。
但他依旧热爱玉米,热爱甜食。早餐要吃热牛奶和奶油蛋糕,牛奶还要加糖。喝粥也要放两勺糖,冰箱里放满了各种巧克力。有记者到家里采访他时,他还会拿出大白兔奶糖与他们分享。
许渊冲日常要吃小蛋糕
他也曾自我怀疑,自我诘问:我是不是一个庸人?他曾觉得自己平庸而倍感孤立,后来又通过出众的外语能力而培养出自信。“我想了又想,正如钱(钟书)先生所说,这还是个问号,而不是个句点。” 他最终选择了翻译这条路,作为对自我认同问题的回答,和对世界的回应。
清华大学外国语言文学系教授余石屹说,许渊冲会生气,会与人辩论,但他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,生完气就没事儿了。“他是一个向前看的人”。
“一讲起翻译,那种天真的得意,真的是手舞足蹈,我觉得他好可爱,我也跟着他一块儿高兴,跟着他手舞足蹈。”香港大学翻译系副教授童元方如此评价许渊冲。
他总是激情满满,热忱漫漫。他和世界相处了整整一百年,却一直像个孩子。孩子脾气,少年心性,赤子之心。
“我为什么活到这么久啊?我每天都在为世界创造美。”许渊冲这样说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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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许渊冲先生讲述信仰的力量
让世界倾听中华文化的声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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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许渊冲先生的诗意世界
许渊冲的诗意世界越过百年人间
先生千古
参考资料:《许渊冲:永远的西南联大》《许渊冲西南联大日记》、纪录片《我的时代和我》、三联生活周刊、中国新闻周刊、中国青年报、新京报、央视新闻、人物、中译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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